如果太想他,悄悄取消一个赞-微信点赞取消别人会知道吗

宁波翻看和米立的聊天记录。最后一条微信对话在两年前的春节,是米立群发的祝福。宁波收到以后,赶紧回复了“谢谢”。他还想再说点什么,比如“你最近怎么样?”,比如“好久不见”。蓝色的光标在消息栏闪烁了五分钟,宁波还是没准备好说什么。他也知道五分钟过去了,再说什么都不合适了。对话框里会显示出和上一条信息之间的时间间隔,暴露自己的思忖——米立只不过随便群发了拜年信息,他却要思忖,这样太刻意了。宁波后悔,不该回复“谢谢”回复得太快。

宁波遗憾地退出和米立的对话框,关机,收起小桌板,系好安全带。飞机马上起飞。宁波的老板很赞赏他,因为他从来不抱怨出差。宁波不知道米立现在生活在哪个城市,她发朋友圈从不记得加上定位,所以他总想去别的城市碰碰运气。宁波的同事问他知不知道这样做碰见米立的概率是多少。宁波说:“这不是重点”。同事用黑色碳素笔在草稿纸上重重地写下一百八十亿分之一,故意把一串零拉得很长。宁波看着分子上那个纤瘦矮小的“一”,叹了口气,仍然说:“这不是重点”。

“理论上来说,就算真想碰运气,你原地不动,等着她碰到你,更靠谱一点。”同事说完戴上了耳机,不听宁波反驳。宁波想想自己工作的那台白色的、桌角起皮的办公桌,那间刚置办了二手皮沙发的办公室,那栋灰色的、底商是麻辣烫和网咖的写字楼,摇摇头。就算是想象,他也怎么都无法把米立放在这个场景里。

宁波不再去想,翻开座椅靠背兜里的杂志。

米立印象里,和宁波走得最近的那两年,他们总会在学校里不期而遇。有时候在图书馆,米立猫着腰找一本书的序列号,一起身就看到宁波走来打招呼;有时候是刚吃完饭,回宿舍的路上看到宁波,招个手,宁波说:“我去吃饭”,两个人就走开了。

冬季学期,有天米立围着宽大的围巾,遮住大半个脸,在风中吃力地骑自行车上坡。迎面宁波的车子飞驰而过。几乎同时,“吱啦——”一声,两人的车子在距离五米的位置停下。米立扭过头,厚围巾让她显得有点吃力。米立把围巾扒到下巴处,冲宁波笑笑。宁波侧着身子,冲米立挥手。身旁的自行车来来往往,两个人都不知道下面该干什么。再不走就可疑了,米立这么想,转身离开,使劲蹬脚蹬子,不给自己后悔的余地。突然一脚蹬下去,世界轻飘飘的,没着没落,晾在原地。米立很惊讶,喜欢一个人可以产生这种感觉吗?

米立低头一看,是自行车链子掉了。

米立摘下手套,捡了一截树枝,挑起车链子。稍微一吃劲,树枝“啪”地断了。她想再找一截,看到宁波气喘吁吁,把自行车停在一边。

“车链子掉了?”宁波蹲下去,给米立上链子。米立看着宁波的后脑勺——头发黑,短直,看起来很硬,还看到宁波脖颈处微微皱起的多余的一些肉皮。米立也蹲下身子,说:“不行我就推去修车铺”,又递过去一张纸巾。

“可以了。”宁波转了几圈脚蹬子,拍拍沾满黑油的手,用大拇指和食指捏过纸巾,放在兜里。“快去上课吧!”说完就跨上自行车,骑远了。米立的脚蹬子还在转悠。

之后的一天晚上,米立收到宁波的消息:宁波在统计周六晚上社团团建的人数。米立很早就买了当晚的演出票,她犹豫了一下,回复:“去不了”,又加上一句:“那天晚上去看演出。”米立觉得有点遗憾,但是心底生出隐秘的兴奋。她进行了一场小小的赌博。

过了一分钟,宁波只回复了“收到”。

米立一夜没睡好,半梦半醒中,看到的全是脚蹬子,一圈,两圈,不停。

周六晚,演出散场,米立随着人群涌出来。她忽然一激灵,再仔细一听,果然是宁波在身后喊她。

“好巧啊,你不是去团建吗?”米立问。

“能去的人太少,取消了。”宁波憨笑,又说:“要不是取消了,我都忘了自己买了票,九月份就买了。这么巧,你也来看这个?” 宁波从人群中挤到米立身边。“我也是,早买了。”米立说。

走出剧院大门,一个穿着军大衣的大哥走过来,拉住宁波:“大兄弟,打车走吗?算票钱,给你打个折,五十块钱送进校门。”米立拉着宁波离开,说:“坐地铁吧。”米立想总是这么巧,这次要多待一会。

宁波在机场发了个带定位的朋友圈。几个小时后,宁波在酒店入住,打开手机,看到米立点了赞。宁波做了个跳投的动作,不小心把天花板上悬挂的装饰物打下来了。同事把一次性拖鞋拽到宁波脸上。宁波躺着,举着手机,死盯着屏幕。还是没有等来米立的一句:“我在这里啊,见个面吧。”

宁波叹口气:“这酒店信号不好。”

宁波想念他和米立那个小小的校园,和那座小小的城市。在那里,他轻易设计和米立的偶遇,又在得逞后云淡风轻地离开。宁波想起帮米立上好车链子那天,骑车离开时在飞。那张纸巾他每天装在口袋里,手伸进去触碰到它,就觉得温暖。直到有一天,宁波的室友间歇性勤快,把所有人搭在椅子上的外套都扔进洗衣机。从下午到傍晚,宁波一点点把粘在衣服上的纸屑捏掉,然后私信统计团建人数。米立不知道,宁波说的“人太少”,只是少了她一个。米立也不知道,宁波翻了她的朋友圈,又核对了当天晚上所有的演出信息,提前一小时赶到剧院,从穿军大衣的大哥手里买了黄牛票。

安娜老师给米立的小说提了一个建议,但米立怎么也想不起来那句话怎么说的了。她揉搓着鸡蛋花耳环。米立发现,偶遇宁波的时候,自己总碰巧戴着这对鸡蛋花耳环。米立还发现,宁波总出现在她碰巧想到他的时候。后来米立才明白,不过是自己总想着宁波。很多事都是碰巧,先后顺序不是因果。

米立从朋友圈得知宁波又出差了。看到很多人点赞,米立才按下屏幕上的小爱心。她翻出和宁波的对话框,最后一条对话是两年前的春节,米立发给宁波的拜年信息。那年米立琢磨了一个晚上,把一句“愿有缘相见”乔装在一堆“愿大吉大利”“愿万事如意”“愿身体健康”“愿阖家幸福”的客套话里。看到宁波回复“谢谢”,米立“哎”了一声,不知道自己是舒了口气还是叹了口气。

米立最怀念的,还是和宁波在剧院偶遇的那个夜晚。她不动声色,赢了一场下注很小的赌博。

回到家,米立翻开笔记本,看到安娜老师那句话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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